臺菲原住民青年交流Cultural Exchange and Training for Indigenous Youth and the Philipi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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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期十四天在菲律賓進行各種文化經驗世代交流的合作中,實在太豐富,重點本是放在青年組織介紹,以及以文化展演為核心的行程安排,但就我自己而言,反而更像是藉由聊天去認識在地文化及原民青年生活方式,最有印象的是K-12教育系統及eUP線上選課系統,菲國學生認為K-12比原本的教育體系雖然多了兩年的教育訓練,將大學一二年級的通識課程挪移到高中學位中授課,最嚴重的問題在於,政府預計將最後這兩年作為訓練從事海外勞動人力的基礎,教育最終的目標被擺放在輸出人才而非留住人才,這樣的教育制度的改變前後只花了兩年的時間,而高中教育的延長教師如何因應、大學兩年的學生空窗期又該如何面對,政府完全還沒有配套,教師勞動權益進而浮上檯面,今年政黨票也多由教師獲得,因為學校為了配合政府多變的教育政策,用漲學費來逐步調整所面對的改變,這讓學生憤怒,在碧瑤學生日組織身為學生的彼此,走上街頭抗議,並在之前舉行全日的工作坊,討論廣泛的議題並且加入教育層面遇到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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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族群認同跟身分的角度而言,時常因為自己不是原住民但卻身在其中感到焦慮跟不安,包含這次參與文化交流的狀態也是一樣,可是可以明白的是,不管是不是原住民,我們從民族的角度去切入大眾所關注、焦慮的議題是同一條路線,用共同認可的文化展演進行對話及交流,特別是如何觸動到與議題相關人的內心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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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不是身為原住民,也不是寒溪的在地人,但重要的是藉由民族的力量去發聲跟倡議是實實在在的扎實,我們不可以忽略原住民在台灣就是身為主人的身分,縱使無法百分之百投入部落的大小事,但藉由文字紀錄、粗略的影像縮影去推廣傳遞部落議題及部落事工,亦是一種有意識的工作方式及方法,在菲律賓的經驗將會永遠刻印在自己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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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菲律賓大學碧瑤分校的學生們,他們全力投入組織工作並且為了服務同年紀的同學而犧牲的精神是有目共睹的,縱使在台灣投入部落社會工作的與我同年齡的夥伴少數,但至少從跟菲律賓的連結上可以找到一些共同意識及心中為了改變的理想,稀少的路總是充滿挫折及孤獨,卻讓我們更確信自己正在從事的部落社會工作的價值及意義,這一條路上不是自己一個人,還有菲律賓的夥伴正在努力著與堅持著,為了部落而充實加強自己的能力及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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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文化展演是台灣較少去呈現的形式,該如何套用年輕人熟悉及新奇的方式去貼近人群,並且將議題用耳熟能詳的表演型態去展演出來,是未來部落需要去努力的地方,當然前端需要一定能量的社會調查分析,就像是曉鵑老師在世新大學教導的一樣,任何議題都不是平白無故地出現,我們都需要去了解背後社會經濟政治的背景歷史,才可以知道自己在哪一個時代位置,然後才進而明白自己將往哪裡走,然後又該如何走。

 

而當帶著這些看似強心針的經驗及心情回到部落後,重要的是如何實踐、又是如何涉及真實存在於部落發生的問題及處境,就像是菲律賓歌曲工作坊的三個編曲層次,像是現狀、問題及解決方式,當面對問題時必須誠實面對問題,並且心中一定要相信有解決方式,不只是片面、暫時性、殘補式的解決,而是需要從根源及傳統歷史習慣去改變及涉入,我們需要共同及集體認同的解決方式,不是個人問題,更不是英雄主義。

 

最後,相對於菲律賓的組織經驗而言,能夠深刻感受及體驗組織化及集體性在自己周遭的不足還有值得努力奮鬥抵抗的地方,組織工作不是隨便的承諾,而是終身的志業,志業不限於工作的辛苦,而在辛苦及痛苦過程中感到值得繼續走下去,以及去愛被組織者,還有就是組織者本身的自我認同及價值感的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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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經驗上,首先,去年七月在部落生活至今走過的歷程中,我在角色自社工實習生轉變為部落組織工作者,從只以兩個月為限的部落生涯,拉長為須持續扎根、情感跟責任連帶在部落上的狀態,且因工作者於台南讀書,行動轉型為宜蘭台南兩地移動,相對在部落的時間受到壓縮,處在部落的時間影響自身對部落關係的認定,時近時遠,儘管假日三天在部落工作,卻已經無法像暑期實習一樣感到真實生活在部落內,甚至有時認為自己與整個部落關係產生疏離,分為我者與他者,更長時間處在徬徨的心情,類似社會工作專業中提到的專業界線,反省無法有意識的切割在難以切割的部落關係與工作者自身間有所區別。

 

回顧去年的實習的內容,在部落走動是一個最踏實的工作方式,根據寒溪戶政事務所統計,寒溪部落中有百分之四十六為勞工,大部分的青壯年人口以臨時工作或到外地就業的比例偏高,以我自己為例,我每天早上五點會自然醒來,然後大約在五點半從協會出發,走入部落,在每一條巷子遇見的每一個族人,我認為都是彼此對話的機會,也都是一個可能開啟另外一種認識部落的管道。在實習前面幾週走動部落,我把自己設定為「讓大家認識我這個人」實習中走動部落,我設定自己「有機會駐足攀談,甚至進入族人家中對話」這個過程很不容易,因為跟每個族人的互動幾乎都算是全新的互動,而我在互動後會立刻記下族人名字以及特性,提高下次互動的流暢性,並且從與每個族人對話的過程中,我會去找出「共同性」、「相似性」及「差異點」特別在泰雅文化下衍伸出來的生活型態,蒐集小部分觀察紀錄後,我就可以詢問協會的夥伴們作釐清跟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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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部落工作沒有所謂的結束,不像個案工作有所謂的開案及結案,部落工作是持續工作的過程。在部落走動到後期,我的心情是複雜的,原因是「我不知道怎麼下去」或者是說「與之前能夠有什麼不同」這樣的不同其實就是被交織在期待的一部分,而在期待更外圍的影響是「社會工作」的框架,二分法讓我們去區分專業與不專業,如此忽略了中間灰色地帶的瑣碎,到底如何去區分「正式」與「非正式」對話的意義性,對我來說,每次的互動就像是田野調查,而田調本身就具有瑣碎繁雜的特性,而必須經過一點一點地累積,將會找出一些規則,不一定是很完整的原則,但是你有看到方向,就像是社會工作理論實踐中提到 「部落工作者在進行介入工作的時候,必須有一套基本的價值和實踐的原則,方可達致社區工作的目標,因此這些價值觀和原則是社區工作的基礎。要靠社會工作者本身以及群體的不斷批判跟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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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時間的層面,就在剛剛就去泰雅爾族日被定為原住民族國定假日,卻沒有任何反省及行動,像是以地方為單位辦理歷史回顧議題的形式、也討論當前族人最擔心跟緊急的議題,而非只是休息的日子,未來寒溪也可以試著這麼做,重點是實踐基層人民的聲音,透過投身在組織當中一起工作,在部落為主體的立場上集思廣益、解決問題,可能能比較從根本看見處境、困難,進而提出解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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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寫者:胡璨恩(世新大學社會發展研究所研究生、宜蘭縣崗給原住民永續發展協會產業組長)

-從「菲律賓組織青年交流」回到「自身經驗」的轉換—角色認同與自我對話

 

【LiMA新聞世界 第137集】菲到遠鄉 看見原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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